冷箭 冷剑

暴雨如注，雨夜中人满为患的北较场监狱一片混乱，上千犯人们高呼着：“赦！赦！赦！……”在押犯裘双喜、苟敬堂等人挖通了监舍的墙洞，只等机会逃跑。 在押犯国民党滇南游击军总指挥宁嘉禾却并不乐观，他已经隐约觉出支队长刘前进早已经布下罗网，只等他们来钻。他试图阻挠众囚犯逃跑，引起众愤。而狱外原准备营救宁嘉禾的国民党滇南游击军司令——宁嘉禾的夫人唐静茵，也果断放弃了营救计划…… 与此同时，刘前进和亲如弟兄的老搭档彭浩正在军区接受程部长布置的新任务——党中央决定组建新中国第一支劳改部队，押解滇南各地数万囚犯大西迁。刘前进、彭浩将作为先遣队的军政领导，率先上路，把千余名各色囚犯押送到素有天然监狱之称的新锦屏进行改造。 犯人越狱的消息传来，刘前进、彭浩匆匆赶回。不少犯人已经冲到院子里，准备冲击最后一道防线，战士们持枪对峙，双方冲突一触即发……宁嘉禾苦口婆心劝阻同囚室重犯不要参与……及时赶到的刘前进拔枪击毙了一个带头闹事的囚犯，制止了企图越狱的囚犯。 雨过天晴。北较场监狱的大墙和监舍一片破败，裘双喜、苟敬堂、鲁震山等囚犯逃跑心思又起，刘前进查看监狱时发觉了却不说破，他想引蛇出洞，将前来营救的唐静茵匪帮一举彻底歼灭。 宁嘉禾通过种种迹象推测出监狱搬迁的动向，同意逃跑，并将时间提前到午夜。利用监狱放风时机，宁嘉禾将情报送出。

隐藏在监狱里的内线把宁嘉禾的情报送到街头卖抄手的假小贩手里。唐静茵见到越狱情报，正准备行动之际，突然接到台湾来电，告知国民党国防部中将参谋次长被关押在北较场监狱，此人手里握有大西南潜伏特务名单，命令唐静茵设法查出此人。万般无奈，唐静茵只得取消计划，并设法将情报传给狱中的宁嘉禾。 宁嘉禾借着监狱给囚犯打预防针的机会，拿到情报，建议囚犯们取消晚上的行动。众囚犯不理解，要强行越狱，宁嘉禾只得告发。 宁嘉禾的异常举动，让本来张网以待要一举歼灭唐静茵匪帮的刘前进大惑不解，但同时，他隐约意识到，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敌人用全新密码所发出的绝密情报被我方破译，宁嘉禾取消越狱计划留下来的真正意图也浮出水面。这个好消息反倒让程部长、刘前进等人大惊——这说明潜伏特务就埋藏在北较场监狱！ 重犯囚室里已经人满为患，新收押进来的小痦子、傅明德还正引起了宁嘉禾的关注。傅明德虽然只正个反动会道门的道长，可一举一动都让宁嘉禾觉得来头不小。小痦子虽然手脚不干净，可一手梁上君子的绝活却让宁嘉禾感觉他日后必有大用。 监狱内的排查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收获甚微。刘前进想起宁嘉禾在扎预防针时的异常表现，将怀疑对象缩小到医务人员当中。让他大感意外的正，曾跟随自己多年的老战友、先遣队副支队长、女犯大队队长文捷疑点多多。倍感委屈的文捷百口莫辨。女犯大队副大队长严爱华本来想为文捷证明清白之身，她自己却也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西征前的先遣队里草木皆兵、阴影重重、人心惶惶……

刚加入先遣队的才女周圆活泼开朗，她无意中照下的一张文捷、严爱华等人在抄手摊前买抄手的照片，成了文捷、严爱华被怀疑的有力“证据”。而抄手摊的突然失踪，更使文捷和严爱华的处境雪上加霜。 率真的周圆找到刘前进和彭浩为二人辩解，却同样被刘前进指出她身上的疑点，周圆气得与刘前进大吵一通，愤然离去。刘前进虽遭抢白，却对周圆心生好感。 裘双喜、苟敬堂对宁嘉禾“检举”越狱的行为仍然耿耿于怀，一直企图置宁嘉禾于死地，关键时刻宁嘉禾化险为夷。 文捷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文捷自感难以承受，失声恸哭。作为老战友的彭浩很是难受。彭浩举荐来的党校老同学侯仲文对怀疑一切的做法深表不满，认为这样做一则会给大家造成太大的精神压力，不利于西征行动；另一方面也会让敌人有机可趁。刘前进接受了侯仲文的意见，对先遣队的排查工作开始“内紧而外松”。 而通过对医务室现场的勘查，文捷的疑点终于解除。 西征新锦屏的队伍出发了。唐静茵带着副官阿慧站在高坡上，望着壮观的西行队伍，又是喟叹又是狞笑……

行进队伍没走出多远，程部长和高处长居然驱车追来，把刘前进和彭浩喊到路边，满面肃然忧心忡忡地告之：从刚刚截获的敌人情报中得知——内鬼，就潜伏在先遣队领导层…… 刘前进、彭浩大惊！ 西征队伍在大祠堂歇息，刘前进的耳边一直响着程部长有关内鬼潜伏在先遣队领导层的告诫，此时在他的眼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他莫名其妙地朝人发火，就连彭浩也不放过。 特务从大祠堂门前的石板下取走情报，同时留下指令让先遣队住进卧云寺。潜伏特务钱守柱杀死卧云寺的老住持和众多和尚，自己装扮成住持。唐静茵在寺内外设下埋伏，只等着先遣队住进来。 刘前进和彭浩对重犯一一排查，想从中挖出藏身的敌参谋次长，收获甚微。押解路上，宁嘉禾刺探傅明德真实身份，傅明德不愿回应。宁嘉禾拉拢裘双喜等人，许诺一定带他们逃出去，众囚犯听从宁嘉禾安排。内鬼查觉刘前进正在排查事宜，告知唐静茵更换联络方式。 押解途中，不时有囚犯患病，刘前进万分焦虑。周圆的不时出现，多少缓解了刘前进的苦闷。 打前站的彭浩看到附近山寨被烧毁大半，就为重犯们选择了卧云寺宿营。

钱守柱带着“和尚们”“迎接”先遣队住进卧云寺。钱守柱与宁嘉禾暗地联系，告知逃跑路线和唐静茵在山上接迎。刘前进觉出卧云寺暗藏玄机，识破唐静茵的诡计，暗中布下阵势，准备将藏匿在山上的唐静茵一网打尽。唐静茵怕兵力不足，命阿慧上琅山借兵，但匪首只听从宁嘉禾调遣，唐静茵无奈，欲救出宁嘉禾再另做打算。宁嘉禾为查出参谋次长，绞尽脑汁，决意带着重犯一起逃出。 内鬼发现刘前进的用兵谋略，让钱守柱给唐静茵送出情报，刘前进再次失算。原想从暗道出逃的宁嘉禾等人被困洞中，恼火的刘前进架起柴禾，将宁嘉禾等人熏了出来。重犯中，只有鲁震山拒绝逃出，他对逃跑的后果似乎未卜先知。 刘前进提审钱守柱，得知情报正代号“鹤顶红”的内鬼送出，情报写在火柴盒的背面，而正面正“火人”牌商标的图案。刘前进倏然想起，常用这种火柴的人除了王友明等，还有一个人——彭浩！

押解队伍离开卧云寺。刘前进的心里仍然对内鬼在卧云寺的所作所为念念不忘。得知队伍离开时寺门上的封条是彭浩吩咐贴上去的，刘前进打马赶回，发现封条底部被人撕去一块。而撕去这一块的人，正是唐静茵和阿慧。装扮成老太太的唐静茵从封条底部发现玄机，上面画出的是先遣队下一步的所经路线。 为缓解押解路上的疲惫，文捷跟彭浩商量，给囚犯们找首适合行军所唱的歌曲，一心想着挖出内鬼的刘前进对此并不热衷。 鲁震山一直觉得傅明德眼熟，主动提及当年自己参加过台儿庄大会战的一桩往事，傅明德对鲁震山的搭讪不愿理会，更不承认自己到过台儿庄。 刘前进找周圆了解彭浩让她和后期科长甄世成在卧云寺贴封条的事，周圆给刘前进送自己采摘的野花，刘前进批评周圆小资情调，周圆指责刘前进保守、封建，两人不欢而散。 彭浩感觉到刘前进对自己的怀疑，刘前进坦白地说出怀疑的理由。两人发生争执。

周圆并不隐藏自己对刘前进的喜爱，总是有事没事接近刘前进。而她接近的理由也光明正大，她这个宣传干事要为智勇双全的支队长写宣传报道。而刘前进似乎也愿意跟率真坦诚又很阳光的周圆时常交流。周圆向女干事关晓渝表露自己喜欢刘前进，关晓渝敬佩又诧异周圆的大胆。 行进中，酷热难耐。女犯们要求洗澡。文捷做主同意。赤裸着身体的女犯们在清澈的潭水里惬意地浸泡、搓臂、洗头、嬉闹。 押解队伍住到了小镇上。宁嘉禾、裘双喜等要犯被关进临河而建的屋子里，他们透过木板钉死的窗户发现了可以逃跑的路线。众囚犯的惊喜劲儿还没过去，就被刘前进发现问题，将他们调换了屋子。众囚犯空欢喜一场。小痦子悄悄偷走了王友明身上的钥匙…… 甄世成带着战士到处买粮，但镇上的粮食已经被唐静茵提前买空。刘前进自感原来小看了唐静茵的手腕。囚犯们为吃不饱饭闹事。深夜，小痦子借上厕所之机，打倒看守，放出重犯，重犯们跑到临江而建的房屋准备逃走。碰到查夜的刘前进，小痦子出手将其打昏，抢走了手枪。 众囚犯翻出窗户，身子紧贴着逼仄的屋墙冒险向前移动，可逃出大院后，等待他们的居然是乌黑的枪口。原来，巡逻的战士发现了被击昏的刘前进，仓促间刘前进巧妙指挥，安排战士们堵在重犯们逃跑的必经之路上…… 刘前进带伤提审众犯，在宁嘉禾的授意下，众犯将抢枪伤人的罪名加在苟敬堂身上。刘前进、彭浩都感到众犯包庇小痦子一定有其他目的……

在众犯的威逼恫吓下，苟敬堂只得承认是自己抢枪打人，被罪加一等。苟敬堂对小痦子怀恨在心。 押解队伍在过河时遇到一支迎亲队，刘前进故意说新娘子肯定比周圆美，周圆不服，要和刘前进用河中石块打赌到底是丑还是美。周圆一心打赌不小心跌入河中，刘前进二话没说跳入河中把她救上来。没想到周圆惊魂未定之时仍惦记着打赌的事，刘前进哭笑不得，松口承认是周圆赢了。 押解途中短暂休息，小痦子卖弄地给重犯们算命。唐静茵因联系不上“鹤顶红”，让阿慧到下一个联络点与周圆接头…… 老龙口镇码头，押运粮食的老班长已经先期在此等候。而唐静茵派出的特务也早已瞄准了这批粮食。押解队伍里的“内鬼”也在打这批粮食的主意。刘前进反复强调这批粮食对押解队伍的重要性，而甄世成的心思却在老同学关晓渝身上，他对侯仲文下巴上的一块疤痕品头论足，招来刘前进一顿呵斥。关晓渝对侯仲文的好感日益加深，这令甄世成耿耿于怀。 周圆看出甄世成的异样，怀疑他是自己的上线，她频繁试探，甄世成并不接招。此时，刘前进在彭浩的逼问下，终于承认自己其实一直喜欢周圆……

唐静茵一边安排劫狱，一边通过内鬼告知宁嘉禾自己的计划。阿慧到琅山借兵再次无功而返，唐静茵只得调整计划。深夜，唐静茵派人烧毁粮库，声东击西欲救出宁嘉禾。 彭浩与深夜潜入粮仓的土匪相遇，激战中身负重伤。如果不正甄世成发现将其背出火场，彭浩无疑必被烧死。混乱之际，“内鬼”杀死守卫人员，唐静茵救走宁嘉禾…… 粮站仓库被烧得满目疮痍，老班长指挥战士们清理粮食，发现粮食少了许多，向刘前进提出疑问。彭浩虽然被甄世成救出，但两人在“不适宜”的时候出现在粮站仓库却招致刘前进的质疑。彭浩腹腔内的淤血无法排除，生命极度危险，关键时刻，凌若冰用嘴将淤血吸出，救了彭浩一命。苏醒过来的彭浩感到刘前进在怀疑自己，表现得焦燥不安…… 宁嘉禾唐静茵夫妻团聚，可他们心焦的正参谋次长一直没有下落。病中的彭浩发觉手表不见了，侯仲文派警卫小江去粮站仓库寻找，老班长发现小江在仓库里捡拾空弹壳，有些不解。侯仲文提醒刘前进粮食不够吃，让他尽快想办法。甄世成买来鸡炖好让战士送给彭浩补养身体，而他自己却一直不肯露面。病中的彭浩与凌若冰接触增多，两人明显都心生好感。 被“内鬼”纠缠的刘前进心乱如麻，他找到老班长倾吐心声，并借机了解甄世成的情况。从老班长的口中，刘前进察觉出甄世成的异常之举……

刘前进对甄世成的怀疑加深，他让警卫小李前去进行试探，可毫无结果。 周圆一直想找出自己的上线，频繁试探周围的人…… 老龙口发生的情况，让军区程部长和高处长顾虑重重。而让他们更担忧的是，有一个来历不明却又无法破译的电台讯号一直跟踪着先遣队。刘前进闻此消息，和彭浩、文捷、关晓渝研究，将周圆列为怀疑对象。关晓渝将周圆和刘前进的事告诉文捷，文捷不知如何处理。 刘前进对彭浩单刀直入，询问他深夜进入粮站仓库的因由和经过。彭浩给出的解释，并不能让刘前进全部接受，他对彭浩和甄世成当晚的举动提出疑问…… 甄世成一直有意躲避着彭浩。押解途中，彭浩终于找来甄世成，在表达谢意的同时，他询问更多的是甄世成解救自己的过程，甄世成虽然对答如流，可在个别细节上还是有漏洞。 刘前进让小李试探周圆，机警的周圆意识到什么，打发走小李。周圆为此和刘前进吵了一架，刘前进反而松了一口气。周圆的心里矛盾重重，周圆深深厌恶了半人半鬼的日子，心灵的煎熬让她倍感痛苦。彭浩认为对周圆的这种考查方法过于简单。刘前进承认这样做是有些简单，可“火力侦察”的结果多少也说明一些问题。彭浩看出刘前进不愿将周圆划为内鬼的心理，指出：“最好的考查办法就是时间。她可以戒备一时，不可能戒备一世。” 关晓渝与侯仲文的感情日益加深，关晓渝的幸福感染着周圆，让周圆更加痛苦。可刘前进对侯仲文的印象并不好，彭浩指出他对政工干部怀有成见、隔阂，这种情绪会影响革命工作。 甄世成对关晓渝和侯仲文的交往心生妒意，关晓渝明白无误地告诫甄世成不要插手自己的事，并承认她喜欢侯仲文。甄世成很是痛苦。 行进途中，犯人们为吃不饱找茬闹事，并认定粮食都让管教吃了。囚犯们后来看到管教们吃的居然是野菜，触动很大。刘前进借机教训了领头闹事的裘双喜、苟敬堂等人。 刘前进对甄世成的怀疑逐步升级，甄世成感觉到什么，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