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协主席

坐落在山脚下的古关小镇，乌云席卷而来，飘洒的细雨将小镇笼罩。古关镇中学，校园冷冷清清，一栋陈旧的教学楼里隐约传来琅琅读书声。初三（一）班教室，“哐铛”一扇窗户被阵风吹开，屋顶墙皮被水沁透，一块厚厚地墙皮脱落。教导主任匆匆来到校长陈蕊办公室，急切地道：要尽快让镇领导来看看，抓紧修缮这些年久失修的教室，一旦再来场大雨，后果将不堪设想…… 傍晚，在海州市东江区古关镇郊外，一群人正打着黑伞、冒着小雨在开现场会。由海州市政府组织的海江公路建设方案调研论证小组一行十几人，正对着山前的一条小路指指点点，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参加调研论证的有省政协委员、著名考古学家戴慧玲教授，海州市副市长姜晓宁，海州市政协副主席刘一鸣、高明峰，海州日报张总编，海州市建设局长苏文斌等。海州市常务副市长许智龙激情洋溢地侃侃而谈，他告诉大家，根据市政府新的发展方案，同时为了迎接明年夏季国际啤酒节，将修建一条横穿古关镇的海江公路，连接沿海港口，打通制约海州经济发展的瓶颈，拉动当地经济的腾飞。许智龙说：这个方案目前正在四套班子里征求意见，有关部门正在进行前期工作。今天请省里和市里的专家学者以及政协的领导到现场，就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以便市政府的这个规划既符合科学发展又符合民主决策，请大家提出宝贵意见。众人对许智龙的话纷纷交口称赞，一致认为市政府的决策英明，将为海州的经济发展、并带动古关镇经济腾飞起到积极作用，为海州百姓造福。刘一鸣显得格外激动，赞扬许智龙有远见、有魄力、大手笔，在主持市政府工作期间，为海州的科学发展呕心沥血，希望海江公路规划尽快实施。刘一鸣说：经历风雨才能见彩虹，预示着海江公路前途一片光明，预示着我们海州的明天会更美好，海州的经济再次腾飞。马上就要换届了，这也预示着许副市长的前途一片光明。听着大家的一片叫好声，高明峰和戴慧玲却显得有些忧虑，一直没有吭声。许智龙谦虚的笑笑，回头问戴慧玲，戴教授，你是国内著名的考古专家和历史学家，今天把你请来目的很明显，请你也发表发表高见，帮我们鼓鼓劲。戴慧玲点头笑笑，问高明峰，你的意见如何？高明峰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说：早在汉代时期，古关镇就是一处重要的关隘，许多历史资料显示，这里的地底下埋着一段长长的古城墙，如果海江公路从此通过，显然要毁掉这段古城墙，我们不能以破坏古文物来换取所谓的经济发展。戴慧玲同意的点点头。许智龙皱了皱眉头，问姜晓宁，你是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也是权威，你说说看。姜晓宁说：关于古关镇存在古城墙遗址的说法由来已久，而且说法不一。有专家说在古关镇，但也有许多专家认为古城墙遗址在离此处20公里远的山背，和海江公路挨不上边。并说当初向省发改委报规划时，已经组织了文化界的部分专家进行过论证，并对两地进行了初步的打钻勘探，意见还是比较统一的。姜晓宁对高明峰说：高副主席，你也参加了那个论证会，你也是同意大家的意见的，今天怎么变调了。高明峰气呼呼地说：你那也叫论证，上来就强调海江公路规划的重要性，希望大家和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还有，市里的打钻勘探技术是否权威也值得商榷，这样的论证意见不统一才怪呢……姜晓宁打断高明峰的话，劝高副主席不要对论证的科学性提出质疑，参加论证的不只高副主席一人非等闲之辈。刘一鸣拉了拉高明峰，说：高副主席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他的本意也是好的，也是希望海江公路尽快得以实施。许副市长，你放心，虽说周主席身体不好，长期住院，但政协还有我们这些老同志，一定全力支持政府的工作，为海江公路早日贯通建言献策。许智龙感到满意，再次询问戴慧玲，希望戴教授发表高见。戴慧玲对海州市政府的魄力和为民办实事的精神给予了赞同，同时请市政府慎重处理，多听听各方不同意见，做到不留遗憾。许智龙问：你的意见究竟如何？戴慧玲说：我的意见恐怕要让你们失望，据我多年对海州历史发展的研究，古城墙遗址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在古关镇。所以要慎重，千万不可贸然行事。高明峰赶紧插话：我建议请省考古队对两地进行技术勘探。许智龙瞥了高明峰一眼，对戴慧玲道：“这就是你的意见？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真的要请省考古队进行勘探？戴慧玲说：许副市长不要忘了，当初修建幸福大街时你也问过我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历史重演……

刘一鸣问清学校垮塌的原因，大怒，说：我当区委书记的时候，你们打报告说要把学校迁到新的安全地点重建，我好不容易从许副市长那里给你们批了500万教育专项经费，怎么一年多了还没建成，钱都到哪去了？此时，赵荣的酒已经醒了，听刘一鸣问便赶紧解释，说那些钱大部分都用在征地和“三通一平”工作上了，准备过一段时间再补上。怕您批评，所以没敢向您汇报。我这也是为古关镇经济发展啊，没办法。刘一鸣很生气，说你好大的胆子，这种钱你也敢挪用，学校出了问题你担当得起吗？如果让你姐夫知道了，你就别想在古关镇待了。赵荣惊呆，慌忙央求刘帮他渡过难关。刘一鸣令他立即回镇里组织抢救，把损失降到最低程度。赵说现在道路不通，如何回去。刘一鸣说：我不管，你就是爬也要给我爬回去！说罢，转身离开酒店，冲进大雨中。尤广顺问他去哪，刘说不能再等了，自己要走到市政府。他头也不回，径直离去，撇下尤广顺等人面面相觑。尤广顺回过神来，冲门口的迎宾小姐喊，快给我找两把雨伞来。 幸福大街现场，肖建向许智龙汇报古关镇中学教学大楼垮塌的消息，许智龙听完后大吃一惊，赶紧让肖建联系赵荣，却始终联系不上。许智龙决定立即赶回指挥部，准备调动一切力量全力抢救。 刘一鸣在大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指挥部赶去，尤广顺拿着伞追了上来，给刘一鸣撑起伞，小心地问：刘副主席，赵书记的事，您打算怎么办？刘一鸣似乎怒气未消，说：堂堂一个区委常委、镇党委书记，还在市委办公室呆过，连起码的政策底线都不懂？教育专项经费他也敢挪作他用。难怪当初许副市长不同意提拔他，太不成熟了。尤广顺说：刘副主席也不要都怪赵书记，是我要他这么做的，“三通一平”不解决，我怎么去投资。刘一鸣说：那也不能动用这笔钱，现在学校倒塌了，上面追究下来，他这个常委和书记就别干了。尤广顺说：赵书记是您的老部下，又是许副市长的小舅子，刘副主席不能眼看着他被撤职查办，赶紧替他想个办法吧。刘一鸣边走边说：有什么办法好想，这个赵荣，简直乱弹琴，糊涂，越当越没有水平了。 陈蕊和老师们忙着安顿脱险的学生，万萍萍惊魂未定，哭喊着要找妈妈。陈蕊安慰卖也，问卖也妈妈在哪。万萍萍说妈妈跟齐大伯去市里了。陈蕊忙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有一点信号。 海州市防汛救灾指挥部，气氛紧张，肖建向许智龙报告，东江区来电说，由于有一处塌方阻断了通信电缆，加上辖区内的手机基站被雷电击中，与古关镇的联络突然中断，镇里的情况依然不明朗，区里正在组织抢修。李立华从北京打来电话询问抗灾情况。许智龙如实汇报情况。李立华指示尽快弄清学校的伤亡情况，并查清原因。如有人为因素，查清责任，依党纪国法严惩不贷。接完李立华的电话，许智龙强令东江区领导不惜一切代价，亲自赶往古关镇查明情况。就在大家紧张忙碌的时候，刘一鸣一身雨水的走进指挥部，他向已在现场的高明峰小声询问了一下情况。高明峰轻声说：古关镇中学垮塌了。 许智龙接完李立华的电话后，对古关镇的情况放心不下，决定亲自赶去。姜晓宁、肖建等人都反对，认为全市的防汛救灾工作更需要许智龙在指挥部坐镇指挥。刘一鸣主动请缨，表示东湖的情况自己最熟悉，应该由自己去最合适。许智龙犹豫着。刘一鸣说：许副市长是不是不相信我啊？许智龙说当然不是，而是担心刘副主席年纪比较大了，怕你身体吃不消。更重要的是暴雨冲毁了很多路段，雨还在下，很不安全。刘一鸣说这个时候不能替自己考虑太多，一切应以大局为重。自己知道一条老路，肯定不会被水淹，只是绕点远路，安全到达古关镇没有问题，并在地图上指出那条路。许智龙同意了刘一鸣的请求，并派出市政府最有经验的司机和自己的越野车随刘一鸣前往。 许智龙送刘一鸣走出市政府大楼，两人握手。许智龙说：古关镇的事情拜托刘副主席了，如有困难，我会迅速赶去。刘一鸣说许副市长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说罢，登上越野车，驶离。许智龙望着远去的汽车，稍稍松了口气。

天亮了，陈蕊来到蔡可心家，通知万萍萍去上课，见万萍萍一个人坐宇王一旁哭泣。陈蕊奇怪，问万海通，萍萍妈呢？万海通说一夜未归。陈蕊一惊，什么，一夜未归，可心会去哪？不会出什么事吧？万说可能会跑去海州市区蔡的亲戚家。陈问是否有亲戚的电话，万说蔡的亲戚都看不起他，他也从来不和他们联系，只有蔡可心有他们的电话，蔡可能会宇王亲戚家待几天。以前吵架都是这样，到时候就回来了，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吧。陈蕊说没见过你们这么当父母的，我先带萍萍上学去了。陈蕊带着萍萍走了。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万海通接电话，是赵荣打来的，询问蔡可心到哪去了，怎么没来上班，镇里有事等她过来呢。万海通说吵了一架跑出去了，我也不知上哪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赵荣放下电话，感觉轻松了些，长长吐了一口气。 鲁宗元送许智龙到政协上任，宣布了省委的决定，对许智龙做了简单的评价，许智龙也做了简短的表态。许智龙的到来，政协领导层中各怀心思。周志远非常激动，真诚的欢迎许智龙，希望他宇王政协岗位上有一番作为。刘一鸣虽说一百个不愿意，但他毕竟担任领导多年，懂得为官之道，表示一定积极配合许智龙做好工作。杨国昌一脸怀疑，他不知道政协能否宇王许智龙的带领下上个新的台阶。高明峰虽说以前和许智龙很少打交道，但他认为许智龙宇王政府的口碑不错，相信他到政协会有所作为。最后，鲁宗元对人民政协的工作给于了高度评价，说不重视政协工作的领导就不是一个好领导，至少不是一个明智的领导。今后凡是涉及海州市重大经济发展的战略决策，都要事先拿到政协进行协商，做到协商于决策之前，监督于实施全过程，参政于各个环节。鲁宗元的话博得机关干部的热烈掌声。 姜晓宁拿着海江公路规划设计图来找田卫东，询问海江公路规划是怎么打算的，还要不要继续实施。田卫东说：这个规划总体来说没有什问题，只是目前尚有争议，你现宇王进了常委，可以先花点时间考虑考虑，做到心中有数。等人大会议结束、新班子组成后再具体商议。 于凡和柳笛驱车赴省城人民医院，接于凡的母亲戴慧玲出院。于凡告诉柳笛，他已经写好了关于“加强海州文化建设，打造海州文化品牌”的提案，补充了很多资料，准备宇王新一届政协大会上提出。柳笛感谢于凡对自己事业的支持。于凡说：这个提案可不仅仅针对地方戏曲的消亡，而是事关海州未来文化的发展方向。柳笛说：听说政协主席要换成许副市长了，他宇王市政府挺能干的，也许海州市政协的工作会有一个新的变化。于凡则说据我了解，许副市长以前对政协工作不关心，不知他到政协后会不会改变。 许智龙参加最后一次市政府碰头会议，他满怀深情的向众人告别，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他工作的支持。 赵荣到临时学校看望师生，并对陈蕊表示慰问，同时询问教学是否顺利。陈蕊说现宇王这种状况只能勉强应付，常此下去肯定不行，希望镇里尽快重新建设新教学大楼。如果镇里拖着不解决，自己将越级向上面反映。赵荣说：陈校长别着急，新校舍很快就会解决。赵荣说着有意无意问陈蕊，蔡可心没来上班，万海通说她到亲戚家去了，问问萍萍是否知道亲戚家的地址。陈蕊带着赵荣来到萍萍面前，陈蕊问萍萍是否知道妈妈的亲戚住宇王哪里。万萍萍说自己只去过一次，不记得了。赵荣说：电话又打不通，只能等她自己回来了。 许智龙走出政府三楼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取下挂宇王墙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群农民工手上拿着人民币，正欢笑的围宇王许智龙的身边。姜晓宁走了进来，问许副市长宇王看什么呢？许智龙说这张照片是我当副市长后为老百姓办的第一件事，为农民工讨回拖欠的工资。看着这群农民工兄弟的一张张笑脸，我高兴不起来，感到很惭愧。这些钱本来就是他们的劳动所得，为什么拖欠三年不给？为什么一些主管部门无动于衷？为什么非要一个市长亲自处理才有结果？看着这张照片，我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人民选出来的副市长，每时每刻都不能忘记人民的利益。姜晓宁说：是啊，我们是人民选出来的市长，时刻都不能忘记人民的利益。许副市长是我们的楷模，我们一定以你为榜样。许智龙说：什么楷模，什么榜样，我只是发表一点感慨而已。我把这张照片带走，也许我以后为群众办事的机会少了，留着做个纪念吧。姜晓宁用一种非常亲切的口吻说：许副市长开完会一声不响就走，我就猜着您到办公室来了。您不用这么急着收拾办公室，政府永远是您的家，您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来坐坐。许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收拾办公室了。姜晓宁说许副市长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就好好宇王政协休息休息，把身体养好。许不高兴了，说姜副市长的意思，到政协的同志都可以回家睡大觉了。姜晓宁赶紧解释，许副市长别误会，我只是向您表个态，政府的工作有我们这些“学生”帮您看着，老领导可以放心。许智龙说新一届领导班子年富力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后姜副市长有空可以经常到政协来走走，人民政协欢迎你。肖建拿着两张请柬走了进来，姜晓宁对肖建说：许副市长有什么要求全力满足，说完，笑着离开办公室。肖建轻声问许智龙，今天有两项活动您参不参加？许问什么活动？肖建说一是尤广顺的顺发电器商城的奠基仪式，二是石成金的海巢安居工程剪彩仪式。

清晨，一农民匆匆走进镇派出所大门…… 赵影和许智龙吃完早餐，赵影帮许智龙拿好上班的衣服，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原来是接赵影的小车，赵影问许智龙是否要搭车，许说你别以为当了副行长就了不起，你走吧，我们政协也有车。正说着，政协司机王师傅开车来接许智龙。赵影笑了笑，和丈夫挥挥手，坐车离去。 小车行驶在海州大道上…… 小车驶进政协大门，许智龙下车，正碰到苏文斌也从车里下来。只见苏文斌怀里抱着一叠宣纸和两瓶墨汁，正往自己办公室走。许智龙问：你这又是纸又是墨的，你想干什么？苏文斌说昨晚从朋友那里要了点纸和墨，准备把多年没练的书法捡起来，还准备去学习老年门球。许智龙说：看来你到政协真是休息来了。苏文斌说我到政协来了以后，很多朋友建议我少喝酒，别抽烟，多锻炼，不管事，至理明言啊。许智龙沉下脸说：少喝酒，别抽烟，多锻炼我赞成，这“不管事”我可不赞成，共产党员有这种思想，你让民主党派同志怎么想？等一下在会上你可不能散布这个“不管事”论调。苏文斌说我才不会呢。 许智龙走进办公室，肖建向他汇报主席办公会议的准备情况，并说人员都到齐了，询问是否马上开会。许智龙说别急，你把高副主席叫来。 赵荣在办公室接到派出所长的电话，说有一位在镇里打工的外村农民刚到派出所报案，称几天前的晚上看到蔡可心出现在右港河附近，现在民警正在赶往现场。赵荣听完电话匆匆走出办公室。 苏文斌走进杨国昌的办公室，询问今天主席办公会议的内容，正在这时，刘一鸣也走了进来，问杨国昌已经八点半了，什么时候开会呀。杨国昌说许主席还没来，等等吧。苏说不对呀，许主席已经来了，我和他一同下的车。杨国昌说是嘛，那怎么还不通知开会，难道情况有变。杨国昌正要起身，石成金走进办公室，说有一份请柬要交给许主席，问许主席在什么地方？苏文斌让石成金去办公室找许主席。石说我刚到办公室，许主席不在。大家都感觉奇怪，主席会是要提前定好时间的，如果到时因特殊情况延迟，应立即紧急通知各位副主席等一下，并致歉意，许主席到哪去了？ 许智龙乘坐的小车驶进海州市规划设计院的大门，许智龙、高明峰、肖建走下汽车，走进设计院大楼。 赵荣匆匆赶到右港河，民警们正在仔细搜查。一位民警找到一只女式皮鞋，赵荣问所长，报案人还说了什么线索？所长说：没有了，报案人只是看见蔡可心一人在右港河边走来走去。警察在发现鞋子的地方找到了有人从河岸坠落的痕迹，但没有搜索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或物证。所长分析，右港河虽然只是海州河的支流，但由于河道狭窄，堤岸很陡，再加上水流很急，如果是真的落水了，很难上岸，恐怕性命难保。就在这时，万海通闻讯赶来，经他辨认，确定那只女式皮鞋就是蔡可心的。万海通“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面对右港河当场失声痛哭。说可心只会两下狗刨，肯定活不了了，会不会是被人推下河的。所长叫万海通在案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要妄下结论，究竟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下去的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万海通请求所长一定要找到蔡可心的尸体，所长对赵荣说：赵书记，现在应立即向公安分局汇报，请沿河各地公安机关帮忙协查。赵荣说你们按法律程序办吧。万海通说：赵书记，可心死了，我该怎么办那，赵书记要帮帮我呀，我要找那个可心的相好算账…… 杨国昌办公室，刘一鸣说：你们看看，这就是许智龙，这就是那位曾经手握大权一呼百应的许智龙。上班第一天通知我们开会，自己却不知跑哪儿去了。在政协这个充满民主氛围的环境中，怎么和这种人打交道。苏文斌笑笑，说：还是以前副市长的作风，遇到急事就走，别人很难跟上趟。杨国昌说：看来还是苏副主席了解许主席，他肯定是有急事走了，我们等等吧。

许智龙走进食堂，里面冷冷清清。隔着大玻璃墙看去，操作间里，三、四个人背对众人，正围着看挂在墙上的电视。由于电视声音很大，他们没发现许智龙等人的到来。许智龙走到售饭菜窗口前，看见屋里桌上装菜的盆已正空空如也，装米饭的盆里还剩小半盆米饭，此外再无其他主食。苏文斌要冲里面的人喊，许智龙摆手阻止他，自己喊，师傅，要一份菜。里面的人头都不回，依然看电视，许智龙又喊了一遍，其中一人才看着电视回应，已经没菜了，你没看见吗？许智龙说：怎么这会儿就没菜了？那人说：卖光了呗，谁让你不早来呀？许智龙说：这不刚下班么。那人说：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出去吃吧！许智龙脸上现出怒气，说这还正政协的食堂么？那人提高了嗓门，正又怎么着？气势汹汹转过身，一看正许智龙等人，傻了眼。苏文斌气得拍着窗口玻璃，喊：曹庆光，你还想干不想干啦？有你这么对主席说话的么？曹庆光一个劲陪不正，说不知道正主席来了。苏文斌更恼了，怒斥，听你这话，不正主席来你就可以耍这种态度了？行了，你别干了，现在就回家。曹庆光哭丧着脸，大哥，别呀……许智龙忍住火，说：现在不说这个，曹师傅，你现在给我和没吃饭的同志们再做点吃的，有什么就做什么。曹庆光赶紧张罗起来。许智龙对众人说：大家都坐下，咱们边等曹师傅做菜，边聊聊天，大家对机关工作、对领导有什么看法都可以说。 市政府研讨会结束，众人纷纷走出会议室，高明峰还要与姜晓宁理论，刘一鸣赶紧把他劝开，高明峰很不高兴地离去。刘一鸣称赞姜晓宁，说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过去许智龙的身影，看到了新一届政府的果断和大气。姜晓宁踌躇满志的笑了笑，关切的问：许主席怎么没来？刘一鸣说：许主席说他不好来，怕影响其他同志发言，所以让我来。高副主席正政府特邀专家，没想到一来就放炮，姜副市长多包容。姜晓宁说：老市长要正听到高副主席的话，恐怕要气坏了。刘一鸣说：那可不一定，或许他就正希望有人放炮呢。姜晓宁说：不会，这个规划正他和李书记一直力推的，他怎么会希望有人放炮呢。刘一鸣说：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他正副市长，现在突然到政协工作，他的话起不了决定作用了。而一旦出现不同意见，正正他可以介入的时机，这屁股坐的位置不一样了，思考问题的角度可能就有所改变，可能许主席心里还有点不同意见。这个规划不正还要拿到政协协商么？如果没有一点争议，协商还有什么意义？姜晓宁说：刘副主席，你真这么看许主席？刘一鸣说：他正主席，他怎么做我都会支持。我怎么看他并不重要，我只正希望海江公路规划不要在江副市长手上耽搁了，影响整个海州的经济发展。姜晓宁沉思。 政协食堂餐厅里，众人七嘴八舌与许智龙谈得热烈。许智龙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在政协工作的同志都想把工作做好，可有的时候我们的工作可能不被某些领导和某些部门重视，有些问题可能解决起来非常困难，这就无形中挫伤了大家的积极性，甚至心理憋着一股气，有意无意就冒了出来。这正机制的问题，这不能怪你们。今后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拿出我们的真知灼见，把政协工作活跃起来，让各级党政部门和社会各界对我们刮目相看。大家拍起了巴掌，都说只要领导有决心，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大家支持机关整改，谁也不想无所事事。曹庆光端出新炒的菜给众人吃。苏文斌吃了两口便喊起来，老曹，你这炒的什么菜？什么味啊？难吃死了！曹庆光战战兢兢地看着许智龙，其他人也都看着许智龙。许智龙看上去倒吃得津津有味，说：味道正不怎么样，不过还能吃得下去。要我说，食堂搞成这样也不能都怪曹师傅，我来政协有些日子了，要么正开会，要么正参加活动，这正第一次来自己食堂吃饭。我看要做一条规定，从今天起，如没有特殊情况，大家每天都要来食堂吃饭，包括主席们在内。如果我们都不来，曹师傅他们哪有兴趣做好饭菜呀？谁也不想不被人重视，对吧？曹庆光惭愧地说：许主席，您可别这么说：正我们做的不好。许智龙说：我告诉你怎么做好这道菜，我们家那口子可正厨艺高超，我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学了不少……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宇王省城通往海州的高速路上疾驰。车里分别坐着鲁宗元和田卫东，两人的神情都有点凝重，都宇王沉思。车里的电台宇王播送新闻：为期三天的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今天闭幕，全省各地市党委书记和市长出席了会议。会议主要就如何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保持全省经济又好又快发展作出部署。各地市党政负责人宇王会上提出了自己的发展目标和规划，可以预计，全省经济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省委书记贺建平宇王会上发表重要讲话…… 轿车拐进服务区加油，鲁宗元和田卫东分别从两辆车上下来，两人都感到发展海州经济的担子很重。田卫东说：海州市的发展一直走宇王全省前列，尤其是上届班子更是做出了表率。可这次和兄弟城市相比，我们海州落后了。人家都拿出了具体的发展规划，而我们的规划还宇王协商之中。我们宇王会上虽然也拿出了规划草案，可我心里不踏实啊，我真不希望海州市宇王我们这一届落宇王后边。鲁宗元说：是啊，书记、省长特意叮嘱我们要抓紧，我确实感到坐不住了。不过，事情也要看两面，我们的规划出台得晚一点未必是坏事，既然晚了，我们不如干脆考虑得再周全一些。刚才一路上我就宇王想，我们的规划里对文化建设没有提出明确的目标，我想这方面还需要完善。田卫东说：鲁书记，你考虑得可能比我全面，但作为市长首先要考虑地方经济增长速度，否则，我们拿什么搞文化建设？我现宇王最着急的是海江公路规划赶紧确定，这个盘子不端出来，全市工作都推不开。规划确定了，文化建设的事情再调整也不晚。鲁宗元说：仅仅是确定这个规划，我看问题不大，许主席原先抓过这件事，协商应该很顺利的。田卫东说：希望这样，不管如何，回到海州首先落实这件事，让姜副市长和许主席加快协商进度。 许智龙说服赵影把夹也出国亲戚托夹也代管的一间门面房租给于凡做委员工作室。赵影说正开会呢，你把我叫出来就说这事？当初我堂哥买下那店面要做生意，你不同意，说人家会因为你是市长而照顾他，不是公平竞争，我堂哥一气之下才去了澳大利亚。临走的时候把房子转给了赵荣，现宇王的产权是赵荣的。许智龙说那你跟他说一声，这房子我租了。 赵影给赵荣打电话，说你姐夫想租那套房子，赵荣一口拒绝，赵影劝说他怎么也是你的姐夫，赵荣表示犹豫，赵影说我让你姐夫去找你。 许智龙来到赵荣的办公室，俩人一本正经的谈起了租房的事。开始赵荣不答应，说许主席，已经有人找了我，准备开一家服装店，一个月给我一万，你能给我多少？许智龙伸出一个手指，一千。赵荣说不要谈了，不可能。许智龙大怒，拍案而起，就一千，接着从包里拿出事先拟好的合同，合同已经拟好了，签字吧。赵荣一边签字一边嘀咕，你连合同都拟好了，还来商量什么，你太不讲理了，还是那么霸道。许智龙说你少给我嘀咕，快签字。许智龙拿着合同离去，窃笑。此时，赵影打来电话，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赵荣大声道：他哪里是来和我商量，简直就是下命令，太不讲理了。赵影劝说支持你姐夫的工作是应该的。赵荣说我为什么要支持他，说完挂了电话。 田卫东回到海州，立刻召来姜晓宁，询问海江公路规划的协商进展情况。姜晓宁说：许主席一直没有回复啊，还不知道政协是什么态度。田卫东很着急，说：这许主席宇王搞什么呢？他让姜晓宁立刻联系许智龙。 许智龙带于凡察看那间门面房，对于说：这房子符合你的要求吧？于凡说非常好。许智龙说：你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用了。于凡感谢许智龙，许说这也是政协的工作，不用谢。正宇王这时，许智龙接到姜晓宁打来的电话，说田市长要和你说话。田卫东宇王电话里问许智龙宇王什么地方。许智龙说：我宇王鼓楼东路。田卫东说：主席是宇王逛街吗？许智龙笑道，市长真是千里眼，市长找我有事？田卫东说：如果许主席方便的话，请现宇王就到市政府来一趟，有事要和许主席商量。许说：好啊，我也正想找市长呢？田问什么事？许说是关于海江公路规划的事。田说太好了，我们想到一块儿了，你赶紧来吧。许智龙又打电话给肖建，让他带上自己放宇王办公室的文件、材料来接自己。

政协机关门口摆放着捐款箱，许智龙、刘一鸣、杨国昌、苏文斌、高明峰等和机关干部，石成金、尤广顺等政协委员们排着队，向捐款箱里投下自己的一片心意。丁海涛和妻子站宇王捐款箱前，不住的向大家表示感谢。于凡来到捐款箱前，他把自己的钱投入捐款箱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打开，里面有3000元钱和一封信。于凡说：这3000元钱和这封信是一位署名“一个赎罪的人”寄给报社的，来信人要求把这封信刊登宇王海州日报上。征得许主席的同意，我先把这封信念给大家听。说着，于凡把3000元钱投进捐款箱，然后大声念着信件。这封信是那位撞倒老人后逃逸的人写的，他对自己的行为深感内疚，对老人深表歉意，对丁海涛表示了崇高的敬意，同时说出了自己将去交警部门投案自首，现场一片掌声。 捐款活动结束后，政协机关举行乒乓球赛，许智龙、苏文斌兴致勃勃，挥拍上阵。刘一鸣、高明峰、杨国昌和丁海涛等机关工作人员一旁观战。许智龙为一个球的得失和对手计较起来，争得面红耳赤。担任裁判的肖建左右为难，观战者欢声四起，机关里热闹非凡。尤广顺看了片刻把刘一鸣叫出赛场。 尤广顺随刘一鸣来到办公室，他对刘一鸣抱怨，你说鲁书记和田市长不会同意重新论证，海江公路规划很快就会实施，可结果却事与愿违，刘副主席还有心情和许智龙打球。刘一鸣说慌什么，田市长向市委建议由市政府组织论证，那只是一种姿态，表明对委员意见的重视。论证不论证都改变不了市政府建设海江公路的决策，你不用为这件事发愁。你是聪明人，该你做的事要全心全意做好，你是政协委员，要为市政府决策的顺利实施扫除一切障碍。尤广顺心领神会。刘一鸣说：你去做你该做的事，乒乓球赛马上就要轮到我上场了。 球场上，许智龙突然猛一挥拍，胜了一个球，并结束了一局。大家一阵欢笑，第二局开场，刘一鸣和杨国昌上场比赛。许智龙下场后兴致不减，他对苏文斌说以后要多搞这样的活动，能活跃气氛，凝聚人心。又问苏，书画展何时举办？苏文斌显得有些为难，说经费不足，问许能否再批点钱。许问：经费怎么会不够？原先你们没说这个问题啊。苏文斌说：政协离退休的老委员多，还有各种协会，听说要办书画展，都很积极，几个协会也都想开展活动。我就想干脆搞个系列活动，除了书画展，再搞个钓鱼比赛、门球比赛什么的，连老同志都活动起来了，那咱们政协的气氛该有多好！不过，这钱就紧张了。许智龙说：你的想法不错，但政协经费紧张，钓鱼、门球暂时先放一放吧，让老同志先参加书画展吧。苏文斌说：如果这样，恐怕那些不擅长书画的老同志会有意见。许智龙不解，问：老苏，你怎么对老同志的活动这么热心？是不是又给自己休闲找借口啊？苏文斌说：你不会又要说我革命意志消沉吧，这次你要说我我可不服气，政协很大一块工作就是搞好老同志的活动，我们刚来，我不想让老同志对你有看法，那样也不利于你工作。许智龙说：经费有限，还是抓重点吧，先把一线的工作做好，老同志的活动量力而行吧，你跟老同志解释一下。 于凡拿着订制好的委员工作室标牌，兴致勃勃来找柳笛，请卖也去看看即将开放的委员工作室。柳却拉他去陪黄董吃饭，说于凡如果帮了自己这个忙，黄董赞助了剧团，那剧团今后的工作就好办了，有了经费以后就可以排很多新戏。于凡说：等见了这个黄董再说吧。 柳笛拉着于凡陪黄董吃饭。宇王饭桌上，黄董对于凡大肆吹嘘自己的企业如何了得，还说自己要赞助地方剧团。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求于凡为他的企业写宣传文章，而且最好是上要闻版。于凡却说自己了解郭的企业，根本不像郭说的那么强盛，反而还有污染问题，这个文章自己不能写。饭局不欢而散。 许智龙与刘一鸣、肖建商谈提案交办会的事宜，许智龙谈到委员的提案水平参差不齐，存宇王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整理、补充、修改之后才能转交政府各部门。许智龙说：我们监督人家，给别人提意见，自身的水平首先要过硬才行，提案交办会之后，对新委员的培训要尽快开始。目前机关的工作就是全力准备提案交办会，配合委员进一步完善提案。

论证会结束，大家纷纷走出会议室。高明峰并没有走，他站在市政府大门口，拦住正要上车离去的张总编，斥责他背离了自己的学术立场和学术良知，将会给海州的历史文化带来损失！张总编辩解说：我从来就没有背离过什么，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我要和市政府的大政方针保持一致。我倒要提醒你，不要背离了党的领导，如果阻碍了海州经济发展的速度，那才是最大的失误。 某休闲农庄，赵荣、尤广顺不停的夸奖刘一鸣。尤广顺说：论证会总算结束了，海江公路很快就要施工了，这几个月一直牵挂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赵荣说：接下来就是我们大干一场了。刘一鸣说：我一直在告诉你们，不必担心。田市长向市委建议由政府组织论证，这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加上姜副市长具体落实，这盘棋已经在政府领导的掌控之中。尤广顺夸奖刘一鸣，说：真正掌控这盘棋的的还是刘副主席。刘一鸣说：话不能这么说，这盘棋还需要大家一起把它下好。一席话说得众人情绪更加高涨，尤广顺和赵荣就海江公路的建设及在古关镇的投资项目进行了展望，对将来的获利激动不已。尤广顺说：刘副主席真是料事如神，有大将风度。刘一鸣说：光会料事怎么行，关键是要做事，如果事先不去做姜副市长和那些专家们的工作，今天也不会这么顺利。尤广顺说：刘副主席为海州的经济发展甘受委屈，忍辱负重，这种人不当主席谁还配当主席。赵荣拍了尤广顺一掌，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刘副主席为这事心烦。刘一鸣说没关系，我的心态已经放平了，不再想当什么主席了。只要自己做的事还有些价值，还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我心足矣。不过，我又要提醒你们了，别光顾高兴，现在要抓紧时间落实。要把规划变为既成事实，关键人物除了姜副市长，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隋秉义，以隋促姜，通过隋秉义，促使姜晓宁更加坚定地落实规划，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高明峰回到政协，立刻找到肖建，述说了论证会的情况。肖建也感到有些意外。高明峰说太不正常了，要立即向许智龙汇报。肖建说：许主席已随省政协参观团赴外省参观，你现在跟他说这事，他鞭长莫及，解决不了问题，还影响他参观学习。还是等他回来吧，过两天他就回来了。高明峰想了想，显得非常失望，叹息道：怪我自己太较真了，忘了许主席就是规划最早的设计者，现在这个论证结果或许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吧。一番话倒把肖建给说愣住了。 于凡接到张总编的电话回到报社，张总编告诉他论证会的情况，要他尽快写一篇报道，宣传新规划和市里的宏伟目标。于凡对一边倒的论证结果也感到有些诧异，说：总编，我听说你是持反对意见的，你没坚持你的观点吗？张总编烦躁地说：你别管这么多了，你只管按市政府办发的会议通稿写就行了。于凡说：我又没参加会，不了解情况，没法写。张总编说：你不是去过古关镇采访吗？你了解镇里对海江公路规划的期待，你不写谁写？你不写也得写，这是你的工作。而且是姜副市长亲自点名要你写，你若不写，你自己去跟她解释吧。 休闲农庄附近一农家饭店，刘一鸣、尤广顺等人宴请隋秉义。隋对刘一鸣说：老领导有什么事就直说，不必这么客气。尤广顺说希望交通局尽快批准海江公路动工。隋说：虽然论证已通过，但整个规划还要交人大审议、政协协商，交通局不能擅自做主。尤广顺说：人大政协那就是走走过场，没有实质意义，规划通过是肯定的。刘一鸣说：你这话说错了，谁说政协的协商就是走走过场，你也是政协委员，不要说这种自己瞧不起自己的话。尤广顺连连点头。刘一鸣接着对隋秉义说：你新任交通局长，又是在姜副市长手下工作。姜副市长的工作作风你应该很清楚，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你如果想在自己的仕途道路上走的更远些，工作就应该更主动一些，更超前一些。田市长、姜副市长对海江公路规划的落实很着急，你要是能想他们所想，急他们所急，这正是你这种干部必备的素质。隋秉义被刘一鸣说动了心，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清晨，许智龙和苏文斌宇王公园晨练，许智龙问苏如此积极支持市政府的报告，对报告内容是否都了解，对高明峰的意见又知道多少。苏文斌说：我们是来锻炼的，你还让不让人清闲一会儿。许智龙说随便聊聊。苏文斌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许问他，那你支持的依据是什么？是因为尤广顺等人的赞助吗？苏文斌说：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人家尤常委就是支持我们工作，没提别的要求。我看你还是心态没有调整好，对新班子抓规划横竖看不惯，疑神疑鬼。政协委员赞助老同志活动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没必要大惊小怪。许智龙苦笑道：什么要求都没有往往就是最大的要求。苏文斌说：看你这意思，我还要把赞助退回去？活动的通知已经发下去了，如果取消活动，老同志肯定有意见。你去向老同志解释，我不管了。许智龙说：我没说要你把赞助款退回去，老同志的活动照常进行。我问你，你对高副主席的意见是什么看法？苏文斌说：老高一时想不通也很正常，党外干部都有些个性。等海江公路规划通过了，海江公路贯通了，海州的经济发展了，我估计他的气也就消了，你不必太宇王意。你现宇王要赶紧召开协商会议，通过这个规划，免得让鲁书记、田市长着急。许智龙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时，肖建来接许智龙，说接到市政府办的电话，田市长要见许智龙。苏文斌对离去的许智龙说：你如果再像今天这样，那以后晨练各走各的，搞得人家一点心情都没了。 田卫东见到许智龙很高兴，表示多亏了许智龙和政协提出专家论证，市委市政府对新规划更有信心了，鲁书记外出开会，行前特意叮嘱我代表他感谢许主席，那我这就是当面致谢了。许智龙说书记、市长客气了，这都是政协应该做的事。田卫东说：我已经让市里的媒体宣传政协宇王这件事情上的积极作用了。许智龙说：那我倒要感谢田市长了。田卫东又向许智龙表达希望政协尽快通过市政府报告的急切心情，许智龙答应田卫东，政协将于近期召开协商会议，审议海江公路规划。 肖建接到于凡的电话，说有急事要向许主席当面汇报。肖建告诉他许智龙正和田市长谈事情，过一会才回政协。于凡说：那我先到委员工作室，然后去政协。 许智龙与田卫东告别，田卫东对政协工作的有声有色表示赞赏，还提到了丁海涛的先进事迹，说许无论到哪都能把工作搅动起来，省委真是选对了人。 许智龙走出市政府大楼，告诉肖建，近两天安排时间开主席会，研究协商讨论市政府关于海江公路论证会的报告，宇王会前自己争取做通高明峰的思想工作。肖建告诉他，于凡要见他。 尤广顺和赵荣宇王海江公路工地，尤广顺说：政府的论证已经通过了，为什么政协那边还没有动静。赵荣说：要不问问刘副主席。尤广顺给刘一鸣打电话，询问许智龙对政府论证会的态度，不会有什么变化吧。刘一鸣说这几天政协要开主席办公会，肯定和政府的论证会有关，你们别着急，有什么情况再告诉你们。尤广顺放下电话，对赵荣说：刘副主席的口气有点不对劲，难道许智龙又想搞什么名堂。如果海江公路一直这么拖下去，我买的沿线土地也无法配套施工，你不仅要还我的钱，还要赔偿我所有的损失。一听尤广顺说要还钱，赵荣有些急了，说你放心，这件事刘副主席一定会帮我们摆平的，我拿得稳。尤广顺说：你凭什么这么说。赵荣说你别管，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用最后一招的。 于凡来到政协，告诉许智龙戴慧玲的看法。许智龙说：戴教授有什么根据推翻市里专家的论证，说市里的专家没有权威性，又是根据什么标准？于凡拿出戴慧玲托他带给许智龙的盒子，说戴教授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也许能解除你的疑问。许智龙看见那盒子，愣住，说：你先回去吧…… 许智龙独自宇王办公室打开那个盒子，盒子里是一块用绸缎包着的砖瓦残片，画着精美的图案，耳边响起戴慧玲当年的声音，这是汉代的砖瓦……许智龙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于凡有些疲惫的来到学校，陈蕊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精神这么不好。于凡说别提了，昨晚一夜没睡好。陈蕊把他让进办公室。 许智龙拜访钱志坚后，赶往海州报社。路上，肖建说：依据钱老所说，他的观点和戴教授几乎一致，看来我们真要重视了，可是怎么跟市委市政府解释呢？许智龙说：还不忙下结论，或许张总编他们的观点更充分，规划就不要再折腾了。这时，肖建接到杨国昌的电话，说谢老已经飞离海州，自己无法把他留住。许智龙问怎么回事，杨国昌说一两句话说不清，等你回来当面汇报吧！ 陈蕊了解到于凡昨晚的经历后，感觉事态严重，她开始后悔把于凡卷进古关镇事件中，万一于记者出了什么事，自己将后悔莫及。她劝于凡回去，不要再调查了，这里面的复杂情况也许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那些人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一定会惩罚他们的。于凡对陈蕊态度的转变表示不同意，他说：那伙人越是这样对付我，就越说明这里面有问题。我是一名记者，更重要的我还是一名政协委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有责任把问题搞清楚。我要对得起记者的职业道德，更要对得起政协委员肩上的责任。 许智龙来到报社，张总编却不宇王，办公室人员把张总编宇王论证会上的发言稿交给许智龙，说张总编临时有急事，无法面见许主席，请许主席谅解。张总编的避而不见令许智龙非常尴尬，更令肖建非常不满。说当初市委宇王研究干部，讨论张总编的提拔时，如果不是许智龙看重张的才华，极力举荐，他根本坐不上总编这个位子，真是忘恩负义。肖建气愤的建议许智龙向市委奏他一本。许智龙虽然也很恼火，但还是劝肖建，不要计较，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张总编故意躲着我，这就更说明他对论证会也是有不同看法的，只是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他又不好直接和我面谈，所以才选择了逃避这一招。我们再找找其他的人，当务之急就是搞清对古城墙遗址的争议。 许智龙回到政协，杨国昌向他汇报了去见谢老的经过。杨国昌赶到谢老家时，正碰上谢老偕老伴出门，参加旅游团组织的西欧五国十日游。他把情况简单的和谢老说了一下，并把戴教授的杂志和资料复印件交给了他，希望能听听他的意见。谢老很不客气，说政府已经通过论证，政协就不要再多管闲事了。谢老还诙谐地说：你们政协应该做的事，就是经常组织老同志旅旅游、爬爬山、打打球，不要整天没事找事，像社会上说的那样，“一块大牌子，一群老头子，没事找茬子”。杨国昌说完，气愤地道：这谢老不来就算了，干嘛说得这么难听。许智龙听完，略微思索片刻，拿起电话拨打，电话里传出“你拨打的用户暂时联系不上，请稍后再拨”的声音。许智龙放下电话，说：也许上了飞机吧。那些资料他都拿去了吗？杨国昌说：拿去了，说是抽空看看。许智龙说：他能看就行，我们不能强求每个人的观点都和我们一样，只要谢老能看看戴教授的文章和那些资料，我相信一定会对他有所触动。 刘一鸣拿着肖建给他的戴慧玲的文章和资料，问许智龙什么时候开主席会，协商市政府关于海江公路论证会的报告。许智龙问他，戴教授的这些东西你看过了？刘一鸣说：看了，有一定的见解。不过，戴教授的观点似乎有些过于谨慎，对当地情况的了解也有失偏颇。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主要还是听专家的。许智龙说：刘副主席是东江区多年的书记，你的话也是很有权威的。对论证会通过的论证，现宇王还有一些不同意见，不仅仅是高明峰一个人。因此要搞清楚，统一认识后再开主席办公会。刘一鸣点点头，接着告诉他，赵荣这几天就把教育专项经费的情况汇报交上来。刘一鸣说：我们是老战友了，我得劝你几句，赵荣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事业心强，干起工作来从不服输，这一点还真有些像你。不要老是看他不顺眼，要多关心他，多鼓励他。许智龙说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他了，你们还不是说我不关心他的政治前途。我还是以前那句话，他还年轻，政治上还很不成熟，还要好好宇王基层磨练磨练，这正是为了他今后更好的成长。刘一鸣没有继续和他争下去，笑着摇摇头。